我在 12 月 30 日晚微信群里面流传一则盖有“市卫生健康委员会” 公章的信息,内容是市卫生健康委关于不明原因肺炎救治情况的紧急通知,我当时觉得情况挺严重的,但又担心这是一则假消息,于是向相关部门求证,得到的回复文件是真实的,第二天,此事又在各个群里发酵,在社会引起波澜,并引起我的警觉,我就当时考虑是否到药店买口罩,随后几天,各个部门包括电视台分别出来辟谣,也就相信“有限的人传人”这一说,认为也许冬季是每年流感季节高发时期,控制一下也就过去了,于是放松了警惕,1 月 10 日和 16 日分别参加两次聚会,17 号到 19 号还去趟宁波参加了一次活动,感觉此事风平浪静,烟消云散了,但隐约之中总有些不安,因为总能零星听到一些外埠的防疫消息,比如香港。20 号钟南山一句:“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”方使我才如梦初醒,而此时口罩已经脱销,22 晚微信群里传出封城的消息,顿时炸开锅,成千上万的人夺路而逃,有位在纽约读书的学生当晚由父亲开车送到长沙,买了高价机票去美国。我则考虑到家人都在武汉,就是出城也无处可去,在外的日子也好过不到那里去,还不如干脆呆在家里,果然 23 号封城,此后疫情大爆发,医院被挤兑,各种传闻接踵而来,每天被各种消息刺激,每天量几次体温,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关注自己的身体,各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,震惊、焦虑、紧张、愤怒、悲伤、困顿,由各种消息通过各种传播机器来回传递,主角从某位不相识的个体到活生生的邻里、朋友、朋友的朋友,每一条都使心灵受到震撼,我院损失惨重的是失去了湖北最重要水彩画家刘寿祥老师,之前听到他进了火神山医院的消息,以为它的病情得到控制,没有想到几天以后还是没有能躲过这次灾难。2 月 9 日住宅楼下有一例确诊病例,慌张之中连夜收拾行李直奔创意天地工作室,此处安静人少,是躲避疫情的好去处,后面看来这个选择是正确的,此工作室陆陆续续装修一年多,刚把冰箱,燃气等生活设施配齐,还没有正式启动,没有想到关键时刻派上用处。此后开始,我一直住在创意园区的工作室里,白天基本没有人,只有流浪的猫狗在街上乱串,好像成了世界的主人,我根据每天晚上窗户亮着的灯光判断包括我有 5 家人居住,我们之间并无来往,虽然平时很熟,特殊时期也就不串门了,我对面的同事郎雪波比我更早搬到园里来住,我的日常生活物资的网购靠他的远程指导下操作,一开始比较困难,需要在各种网上抢,能不能抢到就看运气了,但到后面网上供应比较充足,感觉政府在各方面管理进入有序。疫情期间,我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待,但每天心情烦躁不安,除了浏览各种消息,布置安排学校工作以外也没有太多的心情去创作,既是想有关这类题材的创作也是要等到以后心情平静以后再说。这次疫情对每个艺术家影响是深刻的,如果说以前的艺术家的反思是无病呻吟的话,那么这次灾难相信是对触及到每一位艺术家的灵魂,疫情结束以后好好放松一下,剪个发,每天锻炼身体,感受生活,享受生活。